萧晚

人类的孤独像一种与生俱来的残疾。

【琳狼】猜猜谁是攻


珈乐长身斜倚在门边,看着端坐在办公桌前的女孩子。

这人一头粲白的长发盘起在脑后,复古款的金边眼镜架在鼻梁上,低头看着书,面无表情。她知道珈乐站在门口,因为她走过来的时候她极迅速地抬眸瞥了一眼,接着就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,慢慢地翻书,头不抬眼不睁。

珈乐看了她一会儿,微微眯起眸子,迈开长腿走到她的办公桌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:“乃老师。”

乃琳异常娴熟地转着笔,表情却漫不经心,黑色的油性笔飞转几圈,旋即被扣在乃琳白皙修长的手指间。她按了下笔,咔哒一声,笔尖回缩,抬头微微挑眉:“怎么?”

“你穿的拖鞋是我的。”

“有什么问题么?”乃琳低头看着自己脚上奶白色的拖鞋:“你看,它跟我头发颜色都一样。”

“确实。但问题是,跟我发色一样的拖鞋才是你的。”

“那你穿我的拖鞋不就好了。”

“你的拖鞋在哪儿?”

“我要是知道它在哪儿就不会穿你的了。”

珈乐深吸一口气。

“穿你双拖鞋怎么了,你昨天还穿我的衬衣了呢。”乃琳咔哒咔哒地按着笔。

“……那件衬衣是我给你买的。”

“那拖鞋还都是我买的呢。”

珈乐单手按住她摊开在桌上的卷宗,上身前倾,以一个压迫感十足的姿势凑了上去:“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看你那案子,看案子,一眼都不看我,‘因为总被偷外卖所以故意在自己外卖里放泻药等人去偷犯法吗’这种破事到底有什么好看的?啊?”

乃琳往后一仰,倚在办公椅的宽大靠背上,双手抱怀:“怎么着,昨天晚上我去抱你,你往旁边儿一滚你说你要睡觉,现在还来埋怨我了是吧?”

“你那是单纯的抱我么?你分明就是要搞些不合礼法的事情吧,这你非要我说出来啊?”珈乐屈起指节叩着桌面:“不就没给你上吗,你一天都不理我啊。”

乃琳微微偏头,一双深蓝眸子盯着珈乐的脸,非常冷静地说了两个字:

“是啊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是啊?”珈乐瞪大眼:“什么是啊?我劝你不要得寸进尺,明明前天就是你在上面!昨天你还来!”

乃琳冷笑:“得寸进尺,你也知道得寸进尺四个字怎么写啊?好意思说,上礼拜不都是你攻吗?啊?整整一周,还一次你就不乐意了?”

“……你不是攻吗,你是攻你多让让啊我又怎么了?”

“王珈乐,你还好意思说我是攻啊,因为我是攻所以我必须要让着你,所以我反倒一直在下面,你有没有搞错?你承认我是攻的唯一目的就是让我让着你当受啊?你这人是真的诡计多端啊。”

“……”珈乐一时语塞。

“那、那……你就因为这么点儿小事儿就一天都不理我啊?你不理我你倒是跟然然抱得很亲啊,黏一块儿了都。”

“说得好像你跟拉姐抱得不亲啊,嗯?青梅竹马就是不一般啊。”乃琳冷笑着按笔,咔哒咔哒。

“我跟拉姐……我、我跟拉姐我们……”

大哥气得有点儿语无伦次,伸手想把乃琳的笔抢下来,乃老师眼疾手快往后一躲,隔着桌子不方便发挥,珈乐索性单手撑在桌上纵身一翻,她身体素质和控制力极强,这一下又帅又利索,直接翻到办公桌后面,落地轻轻巧巧,径直立在乃琳面前,空手夺白刃:“你别玩儿你那自动笔了,给我拿过来。”

乃琳给她吓一跳,本能担心她被划伤,赶紧把笔尖儿按了回去,随即就被珈乐抢进手里。

“还我,你还我。”她扯着珈乐的外套去够那支笔。

“我不还。”珈乐把胳膊举得高高的。

“你不会好好走过来啊,磕了碰了怎么办?屋里这么大地方。你怎么不飞啊?”

“还不是你非要说什么青梅竹马!每次一吵架你就拿出来说!我急了,我真急了,你是不是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看啊?”

“这次不是你先说我跟然然怎么怎么样的吗,还倒打一耙啊。”

珈乐双手按在办公椅的靠背两边把这漂亮女人圈在怀里,乃琳抬手就扯住了珈乐的领带,珈乐猝不及防,直给她扯得往前一趔趄,多亏扶住了椅背才没直接砸她身上。

女朋友今天的领带是她惯常爱打的那条偏窄的浅紫色领带,对于乃琳来说,手感可谓极其熟悉,熟悉到嘴上还在吵架,手直接越过大脑触发了身体记忆,修长手指往上一勾,几下就扯松了结,领带的缎面和无袖白衬衣的衣领摩擦出暧昧的声响。

珈乐看着身下的恋人,距离忽然缩短到咫尺之处,她身上温柔又勾人的淡香萦在珈乐的鼻尖儿上,那双眸子藏在镜片之后,如长白天池深处一抹不染尘嚣的透蓝,哪怕是怒火蕴在其中也显出不动声色的魅力。珈乐看得晃神,狼被狐狸的眼睛蛊惑,不由自主地伸手揉在她脑后,那头明粲如白金的柔软长发散落下来,流淌在她指间。珈乐扯掉了乃琳那身黑裙的肩带,她棱角分明的肩头和明晰的锁骨便都露了出来。

乃琳拉松领带后单手解起她的衣扣,那只打起游戏来像个战神、可以爆杀超会按按键的某乐比的手,解起该乐比的衣扣亦是甚为灵活,几乎像是划过之处衣扣就自行散开,指尖从她紧实的小腹掠过,直落到腰带的金属搭扣上。珈乐胸口还留着前日的吻痕,那暧昧的红痕在莹白的肌骨上已经晕散得有些模糊了。

这两位上一秒还在吵架下一秒不约而同脱起对方的衣服,真叫人叹为观止。

乃琳总算意识到眼前的情况不知何时变得有些不合礼法,她按住珈乐已经摸到自己腰间的手:“王力口乐,干什么,吵架呢,严肃点儿。”

珈乐倒是笑了:“乃老师,你把我衣服解成这样,手要伸我裤子里了都,还说我不严肃。”

乃琳:“……”

胆小好色白狐狸的耳尖儿一下烧了起来,这时候倒是嘴比腰还硬:“我再给你系回去好了吧。”

珈乐一侧身直接坐进乃琳怀里,乃琳的第一反应是扶她的腰好让她坐稳,珈乐勾着女朋友的脖颈,薄唇凑在她耳际,吐气如兰:“不嘛姐姐。”

没有人受得住枝江小狼王的撒娇。

乃琳倒吸一口气。

但是某种“如果在这里屈服将一受不起”的强烈预感让乃老师生生把持住了自己。她掐着珈乐的一把子细腰,口不对心地道:“起来起来,小色狼,少耍贱。”

“嗯~别不理我了好不好……”珈乐的吻细细地落在乃琳的耳际和侧脸:“达令,亲亲宝贝儿,老婆,相公……”

最后一个词让乃琳瞳色骤深。

“王珈乐,你找死……”她一边低低道着,把怀里的女孩子抱了起来,朝着卧室走去。

珈乐缩在她怀里,眼波流转地露出笑意。

今夜的胜负,尚未可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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